

「撈月」——同為渴求不切實際的愚人,芬蘭與傑森,以此為CP標籤。
以平行世界、微小說與片段的方式呈現正劇中未能有的兩人間親密的互動。
其一
「嘿,傑森。」特里茨抱著文件正打算將之交付給對方,平時不乏關心室友們身體狀況的他有了新發現。「你……脖子上似乎多了新的傷口?」他動了動手指,指向自己的脖子示意對方位置。
傑森反射性地摸索,內心嘶的一聲似乎摸對了地方。結痂的觸感、規則的圓弧,坑疤地排列著。「啊啊…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口。」他垂下眼簾,笑著卻沒有笑地道:「只是被調皮的貓咬罷。」
「啊……是嗎。傷口可要好好處理哦,你明白的吧?」特里茨只是放下文件,叮囑了幾項要點,說著還有事要忙便揚長而去。
順著從話題起就存在的熱辣視線瞧去,似乎對他這個動作等待已久似地,柳綠色的眼眸彎起,櫻嫩的舌舔舐姣好唇瓣,只是很快又正經八百般繼續著手上的工作。
『……這小子。』
其二
下班後的尖峰時段,浴室正值熱潮,晚歸的芬蘭只得先在寢室等候冷卻。
他事先脫下軍服準備換上較輕便的衣物,這時寢室內唯二的另一人,老早愜意地躺在床上休息的伊秘爾悠悠一句。
「芬蘭,你背上的疤痕哪來的?好猛啊,不痛嗎?」
脫下襯衫的動作在片刻間停頓,又繼續。「這個嘛……」
他瞧了一眼早就站在寢室門口卻不敢進來的傑森,方盥洗後的模樣。
髮梢的水滴打在肩上,那股莫名的寒意令傑森冷不防地又關上了寢室的門。
『真他媽回來錯時間了。』
其三
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他睡著的模樣。
濃密的眼睫微微顫抖,搔癢著匍匐在臥蠶上的黑暈般。
「……傑、」柳綠的眼眸始終未從那人的臉龐移開。「森。」
他輕喚著,像個孩子般。
而後落櫻緩緩地飄向花團,擁簇。
其四
那一日他其實醒著,花了好大力氣才忍住撲倒他的衝動。
只是他同時也後悔著為什麼沒有那麼做。
他能想像對方驚覺自己其實醒著,那尷尬而緋紅的臉龐、孤傲的語氣、羞澀而抗拒的眼神,迷人的模樣。
湛藍如滾燙的沸水灑落,侵蝕的一吻頂替了露骨的思想,將慾望之花綻放於對方的頸項。
其五
方進入玄關門便被粗魯地帶上,他俐落的體技將人壓制在門板。
從外頭照進來的微弱燈光映在眼鏡與綠眸上,凜然刺骨地爬滿了對方全身,卻在剎那間盈滿慾望。
「我不在的時候,有沒有想著我、自己做?嗯?」
黏膩的嗓音糾纏在耳畔,不安分的手在那人胯間游移,若有似無地、蜻蜓點水般。
然星星之火足以燎原。
被挑起的慾望延燒至他的耳根,身體的每個部位、每條神經炙熱而疼痛地、渴求甘露。
其六
地鐵站內的某間廁所,兩個大男人同時擠在了裡頭。
「喂!你想、在這裡幹什麼……!」芬蘭試圖阻止將整個面部都貼附在他下身的人,然而拍打甚或抓了他的頭髮都不見成效。
對他來說這種情況、這種事沒有所謂捨不得,除非他根本就沒有心阻止。
男人抓過芬蘭在他髮上肆虐的手,濕溽的舌破唇而出,狡猾地舔拭那瓣櫻紅。「幹你呀。」
「噓。別出聲,你也不想被人發現吧。」
其七
站在通風口下的他正背對著自己。任由煙霧擁抱的他看似飄渺,彷彿眨眼間就會消失不見。
心頭像是讓什麼給掐住般,他痛苦地彎下腰。
疼痛令他氣息紊亂,緊閉的雙眸中似乎有些什麼想要脫逃。
——有一日你將離去,留我孓然一身,飄泊在這枯燥的世界。
其八
手上的菸還來不及捻熄他便奔向那個人,他捧起他的臉,那孩子哭得花容失色。
「別哭、別怕,我就在這。」
他說。
他吻著滔滔不絕的鹹澀淚水,萬般心疼地。
沒有任何事情比這個話題還讓他們痛心疾首,可誰也無可奈何。
死去是必然。
其九
他被指派至鄰市的醫院參加為期兩個月的實習,悄悄地從原本的租屋消失,沒有告訴任何人。
而當他從緊湊的實習課程中回過神來,他癱坐在臨時住所內,未卸下的背包與外套說明他已經沒有力氣整頓自己。
手上的電子產品在靜謐的室內震動了好一段時間,偌大的聲響彷彿催促他快按下通話鍵。
螢幕連看都沒看一眼他便接起:「哪位?」
『想我嗎?』
另一頭熟悉的嘶啞傳入耳裡,他像洩氣的氣球向下滑去,枕在了背包上,任由眼鏡歪斜地橫跨臉龐。
「想。」是那綿密又曖昧的嗓音。
其十
自聽筒那頭傳來與街上相同的鳴笛,他立刻噤聲,打開了窗戶。
站在對街的人向他擺了擺手,手中的電子產品傳出那人尷尬的笑聲。
『你這破梗大王,本來想給你驚喜的。』
「是天助我也。」他笑了。
其十一
「我說你……」跟我在一起之後表情是不是變多了?
「嗯?」
「沒事。」
侵略性的一吻奪走了他口中的氧氣,留下菸草的貪婪。